裴容手指僵硬地握着方向盘,因为太过咸鱼而从未设想过见面该如何应对,人果然还是应该有点忧患意识的。
他可以在纸上写“我生的”,却没办法从容地对陆擒当面说出这个话。
太羞耻了,像什么呢。
被陆擒灼灼的目光看得有点热了,裴容干脆降下了车窗透气。
气流涌动的下一秒,陆擒就探手进来按下了车门开关,把裴容“请”了出来,塞进后座。
然后自己开车,把车开到了不影响交通的角落。
裴容:“这里有违章停车监控。”
监控,懂吗?监控。
陆擒掏出皮夹,裴容余光看见了一打钞票。
他以为陆擒要抽出十张,告诉他“先停七个小时的”。
然而陆擒从夹层抽出了一张红酒估值账单,淡淡道:“正好,我们谈一下蹲蹲的共同抚养问题。蹲蹲开了我一千五百万的酒,你得报销一半。”
裴容:“……”你能报销蹲蹲养老鼠的精神伤害吗?
过分了,报销一半正好是他股票账户的全部资产,不会是诈骗吧。
还是在暗示他,他的情况被完全掌控了?
裴容:“几瓶?”
陆擒:“12瓶。”
裴容:“我还你12瓶。蹲蹲出生那年,我酿的。”
就是怀孕期间酿造的,裴容在陆擒面前说不出这个词。
陆擒僵住了。
这样做生意真的可以吗?
可是真的好想要老婆亲手酿的酒,比这劳什子12瓶藏品都珍贵。
陆擒猛地反应过来,裴容在试探他。
如果自己答应了,说明他依然对裴容抱有深不可测的企图,根本不是存心报销。
想要钓大美人,就得按照大美人喜欢的钓鱼方式来,不能打窝,不能挂饵料,最好连钩都是直的,等咸鱼愿者上钩。
否则大美人一定会挣扎,会被锋利的鱼钩刮破口腔。
所以陆擒忍住了强吻的冲动,忍住了拉进怀里的冲动,从裴蹲蹲的育儿事件谈起。
可以悄悄用崽子打窝,可以偷偷用账单当饵,但是鱼钩,即陆总本身,一定要是无害的,直的。
陆擒脑海里天人交战,壮士断腕:“这样不太等价吧。”
害怕,裴容回去不会气得把自酿酒都摔了吧?
裴容缓缓地看向陆总。
陆擒板着脸道:“你以为我还跟三年前一样不长进?”
裴容:“嗯?”
陆擒冷冷地瞥他一眼,平静道:“我已经对你硬不起来了。”
无欲则刚,他这次绝不让欲望逞能。
裴容严肃:“喔?”